风中飘絮的个人空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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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途2005/11/5 17:27:17

归  途
风中飘絮
告别了成都读书的女儿,我一个人踏上了回家的路。过了收费站,高速公路上冷冷清清的,没有来车,也没有去的。空旷的路上,赛拉图和我静静地相伴,界桩交替从眼前闪过,道路上白色的标志从远处扑面而来,又从车轮下迅捷地消失。天空漠漠的,同样漠漠地还有茫茫的前路。听不见风的嘶鸣,仪表盘上的指针清楚地告诉我,现在的速度是120。
我调整了一下座姿,选择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坐在座位上,两手轻轻地握住方向,任它任性地前行,思绪却不可遏止的飘散了开去。
“爸爸,再见。”“再见,爸爸。”眼前,总还晃动着女儿深情的眼眸和一步一回头的不舍,唉,我的好女儿,这么多年的相依为命,已缺少了母爱的你,老爸怎么忍心看见你的难过,留你在异地他乡,我更加牵挂和担心,担心你的衣食住行,担心你的喜怒哀乐,担心你缺了父亲照料的孤独…..可是啊,我的乖女儿,不是老爸狠心,学业有成时,你会理解我的苦心的。
茫茫田野上飘过农家的炊烟,田埂上母亲在呼唤贪玩的孩子。一闪而过的镜头却幻化出母亲您的眼神。我总记挂着自己的伤害,记挂着自己的放纵和麻痹,忘记了您的担心,忘记了我必须的孝顺。那天,您守候在深秋的夜里,迟归的我回到熟悉又陌生的家里,我告诉您,我要放下了!母亲没有欣喜,也没有制止,灯下,是您倦的双眼,和无可奈何、已略显昏花的眼神。原来,我所有的无助和急切全都在您心上。而您是那样不愿给我压力。可最终,我不知是辜负了您还是辜负了自己。
我摆了摆头,甩掉了这分伤感,抬手开了CD,一段熟悉的音乐响起,是何润东的《没有我你怎么办》。是啊,我的爱,你已离我好久好远,没有我的日子,你还好吗?一想到你,我总是感激充盈心间,是啊,是你用温柔安抚了我伤痕累累的心,让我对情感重新有了希望。可是,你为什么又要毅然决然地离去呢?也许,我们前世本就是兄妹,所以性格中有了太多相似的倔强。我不愿承认自己的绝情,因为我有爱,我爱我的父母,还有我那已经缺少了母爱的女儿。可是我的亲爱的,真的分离,我好难过。然而,我们谁也不会向对方说声对不起,所以当我启动马达的那一刻,我告诉自己不哭不哭,眼泪是留给心碎的人,悲伤是跟随失落的人。对你的伤害,我不是存心故意。只是世间有太多的事情不能如我们所愿,如果事事可以如我们按自己期待的方向发展,那就不会有眼泪和无奈。而我们也终要在伤痛中一天天长大,长成可以笑看风起云落的孩子,坚强的孩子。
天渐渐黑了,我开了车灯。雪白的灯柱照向无尽的前方,不可知的未来向我迎面扑来,被宽厚结实的车轮坚决地碾过,转眼又成为过去离我而去,我一路前行,远远的,是家乡峨眉的点点灯光,几分温馨,几分陌生,我直了腰,踩下油门,奔向远处的灯火阑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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